沈怀风

履冰仍慷慨,临渊也温柔

【添望】人间雪 • 八

一个过渡章

谈完感情了我们来解决一下国家大事

顺便捞一把雪狐族


    

   【正文】


       第八章 • 雪松


        “望仔,别扯那雪松叶子!” 老族长气急败坏的从屋里赶出来,小狐狸被吓了一跳,从瘦雪松上摔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“嗨呀你这狐狸崽子!”老族长把陷在雪地里的小盛望抱起来,一边替他拍干净身上的雪,一边抱起他往屋里走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可怜的雪松秃了大半,小狐狸打小就喜欢薅那雪松叶子。起初老族长怕小狐狸被这针一样的叶子扎破爪子,后来看着看着,就愈发的心疼起那越来越秃雪松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狐狸想要骑上老族长的肩头,无奈腿还太短,一抬起来就被老族长摁了回去。盛望还是一只狐狸崽崽,连形都没化好,一张小脸上顶着俩大大的,漂亮的狐狸耳朵,尾巴在屁股后边儿摇着,毛被他自己折腾的乱成一团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月婶婶要的叶子!”小狐狸踹着短短的四肢,在老族长怀里闹腾着,“我要去给月婶婶送叶子!!”老族长架不住他乱动,拎住了狐崽子后颈的衣领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狐狸哭闹着,把自己蹬回了狐狸,原本胖乎乎的四肢缩成了狐狸爪子,小家伙就从衣领子里挣脱了出去,在雪地上欢快的打了个滚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盛望!”老族长手里一轻,低头一看,哪里还有小狐狸的影子,地上和雪滚在一起的白白的一团才是自家狐狸崽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 老族长一伸手拎起了盛望的后颈上的皮肉,一顿教训。小狐狸委委屈屈的哭了,闹着要去找月婶婶,老族长被他闹得头疼:”好好好,找找找,去找月白,走,乖,不哭了啊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好一通哄, 小狐狸这才肯安安静静窝在老族长的怀里,抓着手里一把雪松叶子,被抱着去他月婶婶的屋。


        ...


        屋外的阳光沿着门缝,偷偷漏了一些照进屋内的地板上。几件衣服被胡乱扔在地上,房内可以称得上狼藉。若不是知道昨夜发生过什么,还当是这户人家遭了贼。


        盛望还在梦里,关于年少的记忆太少了,他难得才能从梦里想起来一些。江添躺在他身边,把小狐狸拥在怀里,那双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刚好能蹭到江添的鼻子边上,扰的他有些痒痒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已经醒了有一会了,看着盛望睡着的脸,不知不觉又是好一会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添试了试小狐狸的体温,原本冰冷的感觉已经散尽了,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缕缕的温和的气息,虽说还是比不上江添手里的温度,但多少已经好了许多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添知道不可急于求成,他捏了捏小狐狸柔软的耳朵,从昨晚一夜的疯狂中回味着那点甜。江小王爷十六年头一回尝到这样的味儿,甜到心眼儿里,但却一点都不腻,令他想要反复贪尝,突出的喉结上下一滚,一些旖旎的念头又不受控制的冒了上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王爷干脆闭上了眼,一片漆黑中,盛望潮红着脸,雪白的身躯躺在月光下的场景就出现在脑海里。江少爷感觉到了下身的趋势,一低头却看到了盛望颈间的咬痕和指印,他突然有些愧疚。


        昨晚没能控制住,盛望哭着喊疼时,江添却鲜少的被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莽撞占据了大脑。等盛望哑着嗓子恨恨的说自己绝对不放过江添时,小王爷才后知后觉的心疼起来。抱着小狐狸哄了许久,才把这扁毛的小家伙哄安分了。


       怀里的人动了动,江添摸摸小狐狸的脑袋。盛望把脸埋进江添胸前,腰上的酸痛和下身的肿胀感清晰的传达到了脑内,小脸愈发红起来,狐狸耳朵上的薄粉被江添看在眼底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添又忍不住捏了一下耳朵,感觉那耳朵甚至有些微微发烫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醒了?”


        盛望不回答。狐狸尾巴从被窝里探出来,尾巴尖儿一晃一晃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盛望?”江添又喊了一遍,见小狐狸还是不理他,凑进了那双耳朵,吐着热气,“那再来一次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别!!”小狐狸的耳朵一颤,他猛地睁开眼,把江添往前一推,自己扯过被子往后挪了许多,江添被他推的差点摔下床去。小狐狸把自己缩进被子里,江小王爷又见到了他阔别许久的大白团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不闹。”江添拍拍团子,轻声哄着。“还疼不疼?有没有觉得冷?”


        被子里传出了闷闷的声音:“...不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下面疼不疼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...”


       “我给你上点药?”小王爷伸手企图拉开被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自己来!!”盛望从被子里露出一只手臂,五指张开着在床单上拍了两下,催促着江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江添笑着把一小盒膏药放到他手里,狐狸爪子蹭的又缩了回去,活像一个小贼一般。


        趁他在上药,江添自己换好了衣服,去盛望的房间替他拿了两件干净的外袍,屏退了下人,打上了新的热水,沥干毛巾来给盛望擦脸。


        盛望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拖进被窝,摸索着穿好,这才从里面钻出来。耳朵和尾巴都已经被收了回去,盛公子的头发和衣服微微有些乱,除了脸和脖子比平时红一些之外,看不出什么区别。


        盛望想要去倒些茶水,没想到自己连坐起身都有些困难,他刚扶着床头站起来,腿上就一阵酸软,跌回了床上,盛望吸了一口气,摸了一把自己的腰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添连忙替他倒来了茶水,让盛望靠在自己怀里,替他轻轻揉着腰。


       “有哪里不舒服的跟我说。”江添把毛巾也拿给盛望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知道了...”

       “灵流...好些了么...?”


        盛望放下毛巾,试着握了一下自己的手,充盈的温和的气息萦绕在股掌之间,身体里的灵流好像被安抚,之前的阵阵恶寒也没了踪迹,他全身像都被温暖的潮水包裹着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添真的是他的良药,不论是心上的慰藉,还是这条垂危的命,都是江添救了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一些...”盛望咳了一下,别过脸,“还没好全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添点点头:“嗯,还要治。”

       盛望不敢去看江添,他的脸已经红的能掐出血了。

       ...


        让盛望休息了两天就已经恢复了大半,江添发现灵狐的自愈能力比人类强上许多,于是当晚,又把人摁在了床上,口口声声又说要治病。小狐狸闹腾了两下,没能反抗庸医的强权,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哼哼。


        夏夜太短了,江添几次都没尝够那甜味,屋外的草叶也还没攒够一夜的垂露,太阳就在东边打出了几道晨曦的光。
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打着治病的名义腻歪的日子没多久,就临近了江添即将北上回京的日子。天气虽然还是炎热,但天黑之后,已经有了渐渐变冷的趋势。那件被盛望收起来的披风,又被江添找出来给他披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而治病的事情,在几次下来,盛望的体温已经快要接近江添的了,他自觉没了什么大碍,看看时间,差不多该要和江添告别了。他打算直接去找江添,告诉他自己要回昆麓山的事。


        江添看到他过来,放下了手里的卷轴。昆麓山四周的路他研究过许多次,有一线峡谷能走,但史料实在是太少,风雪也阻挡行军,着实令他头疼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盛望。” “江添!”


       两人同时开口,都愣了一下,小狐狸笑了,“你先说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要北上了。”江添把卷轴放回了书架,金黄的圣旨被他从上层取了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 “北上?”盛望一顿,在他看来,江添没有理由北上,除非他想跟自己一道回昆麓山。


         “去京城,面圣。”江添打开圣旨。


        盛望看清了上面的字,心里一惊。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,江添作为王爷,领兵是绝对合理的,而自己也不能阻拦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这...”盛望语塞。胡人的凶残他是见过的,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六岁,年龄和体格都与胡人差了一倍,更何况,出于私心,他并不希望江添去。不论是怕他受到伤害,还是让他看见那些血腥的场面。


        在他眼里,江添就是江南的小少爷,见多的是翠色青衫,簪花带帽的风流公子,招一招衣袖就能惹来姑娘丢帕子。但他忘了,他第一眼看到江添时,那背影的翠色,让他想起的是雪松而非杨柳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狐狸放下圣旨:“江添,雪狐是我的族人...我...这些事,该由...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错了。”江添打断了他,“盛望,雪狐是你的族人,而昆麓山,是我大宁的地界。我朝自建朝以来,便不曾让异族侵犯一分一毫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倚天虹悬在剑架上,貔貅的盘刻覆在刀柄,古朴的长剑沉吟着,仿佛下一秒就能拔鞘而出,刀光依旧凌厉。江添双手取下倚天虹,长剑被他握在手里。书房的门还开在那里,江添的下半身被阳光照耀着,少年人清俊的脸藏在暗处,眼里却透着雪亮的光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狐狸,昆麓山选择了你成为族长,而大宁,选择了我做王爷。”江添拔出倚天虹,长剑上映出了盛望的脸,他沉着声道:“只要大宁仍存一日,本王便守一日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万物生灵都是同样的,从父辈手里接过下一代的命脉时,他们便担起了上下求索的漫漫长路。昆麓山的灵契落在盛望身上的那一刻,千万里的山脉和雪狐灵族,便成了他要守护的东西。长天所托,怎可辜负。


         十六岁的少年不再是少年了,盛望看着江添,小王爷挺直的脊梁上,背负着大宁千万百姓的一生。他太像那棵雪松了,苍翠鲜活,枝干遒劲,他站在那里,就屹立在了大宁的天地之间。


        瘦雪松迎着风雪从未折过躯干,幼时的盛望喜欢,如今的盛望更喜欢。


        夏末的风吹过了那年的汴京,江小王爷的发带换成了玉冠,原本散在肩头只束一半的长发被拢起,干净利落的扣在玉冠里。冰蚕丝的长衫褪去了,布满蟠螭刺绣的厚重长袍,被丫鬟从衣柜的上层取了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京城每年都会给江添送来新的长袍,随着他身量的拔高,长袍也逐渐变得繁复沉重。锦盒拖着圣旨,被端上了马车。盛望跟在江添后面,年轻的小王爷踏上马车,回身朝盛望伸出了手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身影同二月里的少年重叠,只不过没有了曳了一地的青翠长衫,而江添发顶的玉冠在晨光里泛着耀眼的光。


        盛望这才意识到,他的江少爷,已经变成了江王爷。



(づ ●─● )づ

下一章就要见皇上了哦豁嚯嚯嚯

我可喜欢江桓了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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