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添望】人间雪 · 六
王爷添x狐狸望
这一章小王爷掉马，害，他自己坦白了
要在媳妇面前树立很nb的形象
【正文】
第六章 · 境北
“那些狐裘，你找到了多少？”
晚上，盛望把雪狐族发生的事情拣了一些告诉江添，胡人若是今年的秋天再进入昆麓山内，盛望必须回去守护他的族人。
而灵流和阴气的事情，盛望并没有告诉江添。他不希望江添有压力，是他太过于着急。江添还小，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手里，盛望怕他一时间没法承受。更何况，情爱之事，本就应是你情我愿的，他没理由拿自己的病去逼迫江添。
江添听盛望说着找狐裘的往事，酸楚和心疼在心底蔓延开。两人坐在屋顶上，他把盛望搂紧了怀里，盛望披着披风，坐在江添腿上，头靠着小少爷的肩，抬头就能对视上那双温柔低垂的眼眸。
江添很想抱一抱那时候的小狐狸，抱住他，安慰他别哭了，替他擦干净那件狐裘，再带他回江府，放手心上捧起来。
“就那一件。也不过是偶然遇到，能抢回来已经是万幸。”
狐裘的黑市交易额巨大，若非达官贵人，轻易是买不起的，盛望根本没法进入那些华贵的邸宅，更别说再夺回来。他想起那具被丢在自己面前的，血肉模糊的族人尸体，那是他长久以来的噩梦，更甚时，他听到那张吐着鲜血的嘴，在朝他喊着，我的皮。
那是梦魇。盛望每每梦到就要惊醒，流下一身的冷汗。
“一件狐裘要两三只雪狐皮才能制成，我夺回那一件，已经和那些族人的尸体葬到了一处。”还有数十件狐裘，散落在宁王朝地下的黑市，地界太广了，盛望根本找不到。
江添替他拉高了领子，屋顶的风稍稍有些大起来，盛望的脸被披风遮的严实。
“我帮你找。”
“什么？”盛望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狐裘，你的族人。”江添拢好盛望被风吹散开来的头发，“我帮你找。”
“我找了那么久才见着一件，小少爷，你这辈子离开过汴京吗？”盛望笑起来，江添不过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，他拿手捏了捏江添的脸，竟比他想象的柔软的多。“江添，你家动的了汴京的地方官儿吗？”
盛望从江添的眼里看到了笑意，心上人生得俊俏，眉眼一弯，就盛进了二十四朝的清风明月，这一眼，差点让盛望心脏漏了一拍。江添握住了他的手，少年掌心的热度便传了过来。
“江少爷不行，江王爷可以。”
江添轻轻弹了一下盛望的脑门，“小狐狸，本王名上的江，和当今圣上的江，那可是同一个字。”
盛望被这一句句惊的一愣一愣的，脑门被弹了也没反应过来。他自己不过是个雪山里来的小狐狸，活了快两百岁，人间天天改头换面的，哪里有那闲情管当今皇帝姓甚名谁？
江添看盛望一脸的惊愕，还当是自己的身份吓到了小狐狸，可小狐狸脑子里只有那一个念头，靠，赚大了。江添见他许久了都还没回过神来，哭笑不得，拍了拍盛望的小脸：“吓傻了？”
“那哪能。”盛望懒懒的拍开江添的手，诚然，他对皇帝王爷的认识也始终只是一个名称上的概念，在盛望眼里，也不过一群几十来岁的凡人，他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男人是个王爷的事实，准备用这个身份干一票大的。
“说说，有想好办法怎么找没？”他扯了扯江添发带上缀下来的珠子。
“应该不难。”江添想了一下，“若放出消息说我今日喜欢上狐裘，想来攀附的人自然能弄来送我。”但是这样的方法实在不容易找全，时间也要耗费许久。
江添又说：“给我几日，我再想个周全一些的办法。”
盛望见此事有了希望，稍微安心了一些：“好，找到了，就带他们回家。”
风把云吹开，露出了闪烁的群星。总喜欢回忆过往的大多都是老人，但盛望的思绪也在此刻飘的很远，他想起了那晚江添伸手接住了他，还想起了昆麓山的日子。
“不下雪的时候，昆麓山上可以看见银河。”盛望闭上眼，“星星多的像是要把黑夜照成白天。”盛望举起手，昆麓山的夜空出现在他的脑海，他握住手掌，仿佛抓到了那条银亮闪动的长带子。
“昆麓山有什么？”江添也伸起手，在空中把五指伸进了盛望张开的指缝里，十指牢牢的紧扣住。少年人手指细长清瘦，骨节突出，但交握在一起时，盛望并不觉得咯手。
“有...有好多。”盛望睁开眼，“最多的是雪，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雪。山坡上，屋外头，随手捞一把，都是松松软软的雪子。雪狐天生是亲近雪的，刚出生的幼狐，吃的第一口东西，就是母亲喂的细雪。”
“好吃吗？”小少爷轻声问，字句里透着温柔。
“好吃，甜的。”狐狸笑起来，“还有，昆麓山的雪莲开的很漂亮。那玩意儿根本不像你们书里写的那样，哪是什么悬崖峭壁上生的，我家后院就有一大片呢，二三十年开一次，风雪越大啊，开的越盛。”
江添听他细细说着，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。小狐狸的声音很好听，借着他轻柔干净的语句，昆麓山的一景一物，就连雪地上的狐狸爪子印儿，江添都看见了一些。
“ 崖峰上的雪化过一次，我们被小狐狸喊去看，那些小崽子还没几岁，形都不会化，四只爪子跑的飞快，我们跟着他们到了山头上，就看见那雪水像是从九天落下来的，碎冰里还闪着太阳的光，就像银河一样，可好看了，不过我也就见过那一次，昆麓山的雪几乎不会化。”
“雪狐族有一个祈福的地方，沿着山洞走进去，里头的全是冰，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底。在那里可以看见母亲。”
......
小狐狸说了很多，江添安静的听着。蝉鸣声渐渐轻下去，没能打扰情人间的温存，江添听两句，就时不时低头吻一下那张小嘴，再被盛望笑着推开。
“江添，等事情都结束了，我带你去昆麓山看看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千里的雪山风光陪你看，余生的岁月光景，也都陪你看。江添在心里默默想。
江小王爷的信从汴京被加急送进了皇城。黑市流通本就已经是宁王朝的一个商业隐患，北境以西，包括胡人在内的九个部落，都有和大宁私通走商的痕迹。
天子刚坐稳朝政不久，从老皇帝手里接过来的，是一盘分崩离析的散沙。早年间，支持六皇子做太子的人在朝中占据多数，但大皇子知道，自己这个弟弟为人冷漠，对朝中政权更是不屑。而皇子上位无非就是那些手段，在朝中的骑墙派举棋不定的时候，六皇子江添就有了自己的动作。
但令人意外的是，大皇子甚至没有刻意去削弱江添的势力，六皇子朝中的党羽就倒戈了大半，原因仅仅是因为江添去找老皇帝谈了一番。那晚，江添从御书房出来后，册封王爷的圣旨就落进了六皇子的宫里。
此后不日，老皇帝驾崩，大皇子作新皇登基，江添搬出了皇宫，跟随册封地去了汴京。因为老皇帝的圣旨在先，新皇无法对江添下手，倒让江添过了些闲散日子，两兄弟的关系也奇异的逐渐和睦起来。逢年过节，皇上还不忘给自己这个便宜弟弟送去些赏赐。
江桓还算大方，不仅俸禄给得多，赏赐也多。江府里的扫地的下人都极其富裕，一时间整个江府上下都有了坐吃山空的意思，这可是能正大光明吃皇粮的好机会。
虽然江添在汴京过的低调，门匾上写的也不过是江府而非王爷府，但光凭这一个江字，也足以让他在汴京的达官贵人里，占据一席之地。也只有盛望那只小狐狸，误打误撞的进了江府，对着江王爷一口一个江添。
此时的皇上江桓坐在御书房里，手撑着额头，对着福公公抱怨：“哪有他这样当王爷的？黑市流通乃是动摇国之根本的大事，这孩子写的什么？？”
福公公低着头，瞧见了皇帝手上的那张薄薄的纸，纸上统共也没几行字，去了头尾几句例行的问候，江小王爷大笔一挥，几个端正有力的行楷落在纸中央：
“黑市猖獗，主流境北，得打。”
皇帝觉得自己隐隐有了二十白头的趋势。
福公公望着“得打”那俩字，甚至觉得若这信不是写给皇上的，小王爷怕就写“去揍”了。
江桓把信丢给一旁的大臣，“去，照着这个，写一份奏折再给朕批。叫兵部准备准备，大宁的朝廷收拾好自己人，可就要来收拾外人了。”
江小王爷那少的可怜还没头没尾的信要写成一封完整的奏折，难度实在不小，大臣和福公公隔空对望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惺惺相惜，不如一起结伴告老还乡。
两日后，圣上朱笔勾过的奏折就传遍了各部，一道圣旨从京城连夜奔去了汴京。朝廷中武将自愿请战的不少，但都被皇帝一一驳回。
钦差的驿官抵达江府，在堂内宣读完了圣旨。江小王爷江添任命北上，带领兵马，驱逐北境异族，肃清黑市。江添接过圣旨，待驿官走后，他抖了抖那卷轴，不出意外的，抖出来一张他亲爱的皇帝哥哥亲笔写的纸条。
多少年了，还喜欢这玩意儿。江添在心里叹气。小时候几位皇子一起念书时，大皇子就喜欢给弟弟们传纸条，江添话少，江桓就不知懈怠的给他传的更多。四岁的江小添已经有些懂事，被哥哥惹得实在烦了，也没去跟老太傅告状，只能自己愤愤的气红了小脸，任由自己桌上的纸条越堆越高。
那些纸条每个皇子桌上都有，是这些孩子们生在帝王家，为数不多的，和寻常人家孩子们一样的乐趣。后来，皇子们渐渐长大，也有半途殒命的，这点儿时的小事情随着那些纸条一起，在流年里逐渐不知去向。
江添展开那张小纸条，像是展开十多年前的那张一样，尽管已经不是少年的字迹。
鲜红的朱笔在上面留了一行字———“御赐倚天虹，可曾生锈？”
江小王爷嘴角勾起，带了一点嘲讽，倚天虹是先皇赐给他的长剑，自他拿得动起，就一直带在身边。倚天虹随着江添南下到了汴京，进书院之后，出鞘的次数确实少了许多。
“锈？你脑袋锈了他都不锈。”
（ 门外正准备进来的管家顿住了想要敲门的手，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，管家先生第一次对着富足的生活产生了害怕的想法，果然，生为帝王家的管家，终究也逃不过追随王爷权谋厮杀的命运么，可怕，嘤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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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就开车了
终于能开车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
第七章走微博～
微博：沈怀风你清醒一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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